2013年11月7日星期四

《FLCL》(上)-作為青春的一面里程碑


如果要我去討論《FLCL》這套動畫的話,這實在會是一件困難的事,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有甚麼東西可以說就是了。而我也相信大部份人在看完整套《FLCL》後,大概也搞不清楚這套動畫實際上是想表達甚麼-因為事實上,編劇也根本不打算在這套動畫裡,明明白白地去說一個故事。

論到作品裡的設定的話,它也不是毫無意義的。像生在男主角頭上的那道角作為對性器官的暗示,在作品中是被相當明顯地帶出來的。對性的疑惑與好奇,一向也是青春期的少年們最常遇到的煩惱,將這樣的設定放到一套青春動畫裡是很正常做法。但想要表達的意象雖然是看懂了,卻又難以從劇情裡找到編劇實際上想表達甚麼-甚至連編劇是不是真的想要藉此表達甚麼這點,也是叫人懷疑。結果就算要討論,似乎也是無從入手。

說到這套作品的故事的話,它也不是毫無主題可言的。由小學六年級的男主角、他班上的那位千金小姐同學,還有另一位讀高中的女主角,她們三人在故事完結之時,都分別有所成長。男主角學會勇於面對、不再逃避。女主角也學懂放下,走自己的路。踏過青春期的迷惘與不安,接下來學會承擔,就是成長的第一步-如此命題,在劇情中也是顯而易見的。只是實際上男女主角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成長呢?好像又很難說出一個明確的原因。揮過棒、示過愛,男主角就因此而成長了嗎?拍下男主角拿著結他站在廢墟上的照片,女主角就懂得放下舊情人,追逐自己的夢想了嗎?畫面上是表達了這樣的一回事,但故事上卻缺乏足夠支撐如此場面的理據。結果就算要討論,似乎也是無從說起。

結他、搖滾樂、青春期的煩惱與不安與騷動、性暗示、機械人、巨大怪獸、莫名其妙地崩出來的宇宙海盜王、大賣殺必死的女主角、密集而炫目甚至可謂過剩的演出、完全隨製作人喜好而加入的惡搞、莫名其妙地跳出來的後設橋段、流暢爽快而精彩的戰鬥…把這些元素拼湊起來,就煉成了這套《FLCL》。總而言之,《FLCL》就是一套如此充滿實驗性,元素豐富,也很雜亂無章的動畫。

而作為作品的名字「FLCL」,其實是甚麼意思呢?這條問題的答案是沒有人會知道的,因為在作品裡頭,編劇已經藉著角色之口,把這個問題丟給觀眾自己去思考。「你想怎樣理解,就這樣去理解吧」-編劇好像表達了這樣的意思,而這點大概也能套用在這套作品的故事上吧。

所以我也毫不客氣,就拿「FLCL」這四字,作為對這套動畫的總結了。「FLCL」這標題,實際上是讀作「Fooly Cooly」,就是「愚蠢又很帥」的意思。實際上「又蠢又酷」這個說法,拿來形容《FLCL》這套動畫實在是再適合不過。《FLCL》的厲害之處,正正就是在於明明如此設定東拼西湊,故事不知所云,但在精彩的作畫跟首首動聽的搖滾樂的串連之下,就會讓人莫名地有種「啊,雖然不知道是在說甚麼,但這東西還酷的嘛!」的感覺了。

在《FLCL》第四集預告裡頭,有著這樣的一句讀白:「只有笨蛋才會幹那些危險而帥氣的事情,正因如此那才會如此帥氣。」這套動畫的創作人們不顧其他人看不看得慣也看不看得懂,把自己喜歡的東西一股腦兒丟到這套動畫裡去,如此行為當然愚蠢的。但正因為這份不顧一切的愛,大概才能讓他們在製作這套動畫時是多麼用心,結果成品也是如此的酷吧。

反正《FLCL》就是一套很cult的作品,而事事也說得明明白白,大概就一點也不cult也一點不酷了。也反正喜歡的人看下去,然後覺得這東西很好玩也很酷就夠了-有時候莫名其妙,也是青春的一部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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