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5日星期日

魔法少女まどか☆マギカ 總感

前言

先從結論說起吧-我曾在第一集的感想文中說過,「小圓」這套動畫是我個人於冬番中最期待的作品。而在所有集數皆播放完畢的當下,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套動畫並 沒有令我失望,更是套可列入我近年來最喜愛動畫三甲的佳作。當然,這套動畫並非完全沒有缺點,尤其在劇本方面確實有描寫不足及具爭議性的地方。只不過,整 體而言始終是瑕不掩瑜。單是劇本這一方面,宏觀而言虛淵玄藉著這套異色的魔法少女劇,成功展現了一套有其個人特色「愛、勇氣與希望」的觀念。微觀地從劇情 細節去看的話,虛淵玄在人性和感情兩方面同樣也相當出色。能以短短十二集去鋪陳出一套這麼全面的作品,實在是相當難得。而除了劇本優秀之外,具有特色的作 畫和配樂也和劇情相當配合,在三者的相輔相成之下,更是令作品的質素達到更高的層次。各方面的表現皆優秀,就是我個人對這套動畫有如此高評價的原因。

接下來,我會逐點剖析這套動畫的優秀之處(當然也有不足之處,只是相比之下能列舉的地方比較少就是了),當中會以劇本這方面有較多的著墨。


話題性

以抽離的角度去觀看這套動畫的劇本的話,就會覺得實在不得不稱讚虛淵玄在寫劇本時,其商業計算之精準。打從一開始,由以黑暗寫作風格而聞名的虛淵玄去為一套以魔法少女為題材的動畫寫劇本,就已經令這套作品充滿話題性了。接下來動畫正式播出,頭兩集中除了作畫方面比較奇特外,其劇情至少在表面上還是比較「正常」,和一般傳統的魔法少女動畫無甚麼太大的分別。但在隨之而來的第三集中,隨著虛淵玄把麻美這個角色以斷頭這種赤祼祼的方式賜死後,劇情走向立即急轉直下地變得黑暗,而這套動畫的人氣也隨之而大爆發。在接下來的集數中,虛淵往往會巧妙地在每集最後段的劇情留下爆點,由第六集的「魔法少女的靈魂寄存於soul gem中」,第八集的「沙耶香化成魔女」,到第九集的「杏子死亡」,一個又一個的展開讓這套動畫的討論變得更加熾熱,其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這一股於近年來罕見的討論熱潮,讓我想起了「CODE GEASS」這套作品。遙想當年(?),這套作品和「小圓」一樣有著相當的話題性,甚至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套作品的共通點,在於它們都是原創動畫。既然是原創,那就意味著沒有原作可供參考,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是怎樣。結果在下一集播出前,該套動畫的劇情就會有著無限的討論空間,而這就是兩套作品皆能創出強勁的討論熱潮的主因了。不過「小圓」和「CODE GEASS」不同的地方,在於後者在第二季時因編劇過份執著於令作品具有話題性這點,常常寫出一些無視合理性和角色原本性格的超展開,結果落得爛尾這種「身敗名裂」的下場。相比之下,「小圓」這套作品雖然也有因過份重視劇情展開,而忽略對角色心態描寫的毛病,但至少各個超展開還是在能夠讓觀眾所接受的合理範圍之內。而在做足這種商業計算之餘,其劇本一樣具有深入刻劃人性等深度,也是虛淵玄身為一位劇本家的過人之處。

角色

縱觀全部十二集的劇情,能發現在「小圓」這套作品中,角色的分工皆相當明顯,所有角色於劇中都有著其存在意義;而我這裹所說的「存在意義」,是指角色在劇情推動上具有一定的作用,或是代表著特定的意像。在一眾角色中,五位魔法少女的存在意義可謂最明顯。巴麻美這個角色主要可歸類為「推動劇情」一類,原因在上文中也說過了,這個角色根本是用來被殺掉,以製造強烈的反差來引起話題,並標誌著作品的劇情走向由光明轉為黑暗的轉捩點。而沙耶香和杏子這兩個角色,則可歸類為「象徵性」一類。兩者所代表的意像十分相似。沙耶香堅持屬於自己的「正義」信念,最終落得精神崩壞而變成魔女的下場。杏子重拾曾經不再相信的「愛與勇氣」去嘗試喚醒已化為魔女的沙耶香,最終也只落得白白犧牲下場。這兩個角色死前所抱持的信念,根本是典型少年向作品中經常鼓吹的東西;而虛淵玄藉著在劇本中將這兩個角色寫死,狠狠地把這些價值觀否定掉,這就是兩人所代表的劇情意像了。

而焰和小圓這兩個角色,則可說是這套動畫的真正主角。這不單是因為兩人能存活到最終話,而是在於劇情的重心往往會放在這兩人身上,劇本的視點也大多數是從這兩人去出發,對她們的描寫也是較為深入。因此,這兩人在劇本上的「功能性」就不像另外三位魔法少女般強烈了。不過,這不代表她們於劇中沒有特定的意義就是了。焰在推動劇情上的最大作用,在於合理化小圓擁有巨大魔力的理由。至於小圓,她所代表的意象更是全劇的核心-藉著小圓所許下的願望及自我犧牲,令世界得以重整,這才能讓虛淵玄寫出他想要表達的「愛、勇氣與希望」信念。(這點我在11-12集的感想文中已詳細寫過一次,我在這裹就不再詳談了。)

正因為一眾角色在劇本上的分工是如此明顯,所以這套動畫往往會出現「劇情帶動角色」的問題。和一眾以角色為主導的動畫作品比較下,就能發現虛淵玄其實不太重視對角色的刻劃(唯一的例外就只有小圓這個主角吧);他只是把角色當中棋盤的一顆棋子,並不會很著力地去讓觀眾對角色投放更多的愛。詳細點說的話,就是在表現出該角色的個性,以及談及令到該角色會有現在這樣的性格的原因後,就不會再花太多筆墨去描寫那個角色的深層想法和感受。結果,就出現某些角色的行動縱然合理,但卻因缺乏角色自身的心態轉變描寫而令其展開變得突兀的毛病。

杏子這個角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初出場時她的形象可是相當鮮明,劇本直截了當地告訴觀眾,她就是沙耶香這個角色的「反面」-相比起沙耶香抱持著保衛城市、守護朋友這些正義的信念去作為魔法少女來戰鬥,杏子的想法卻是極其現實。戰鬥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grief seed來補充魔力,為此會把使魔放著不管以待她成長至魔女才打倒,即使那使魔會繼續襲擊其他人也毫不理會。但接下來,隨著發現成為魔法少女後,靈魂就會寄存於soul gem之中這件事後,受到衝擊的杏子漸漸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她開始願意和沙耶香溝通、建立關係、對她施予援手,最後更為她而重拾過去所捨棄的「愛與勇氣」信念去和已化成魔女的沙耶香,並因此而犧牲。問題就出在這一連串的改變的部份-對,我們確實可以理解杏子會有這樣改變的原因,就合理性而言這段劇情可說無甚麼問題。只不過,我們卻無法知道杏子在這轉變當中,其想法又有甚麼改變。在缺乏心理描寫,加上杏子變化前後的形象又有這麼大的落差,自然就會讓人覺得她的轉變很突兀,難以完全接受了。歸根究底,只因為杏子這個角色從一開始,其地位就只是沙耶香的「反面」而已。由杏子出場到退場的第五集至第九集,大部份時間劇情的重點都是落在沙耶香身上,而杏子則只是個用作反襯出沙耶香的不成熟的存在,根本沒有多少劇情是真的從杏子身上出發去描寫的。結果杏子這個角色就是在這種缺乏刻劃的情況下,完成了劇本要求她去肩負的工作後就退場了。這就是「劇情帶動角色」的寫作方式,所產生的問題。(另外,第十一集中小圓的改變也出現相同的問題。同樣地這點我在11-12集的感想文中已寫過一次,恕我這裹就不再詳談了。)

劇本-反傳統的同時也很正統的魔法少女劇

說完整套動畫最大的問題後,接下來就讓我好好對它稱讚一番吧。w 在完整地看完十二集後,就能發現虛淵玄為何會特意選「魔法少女」這個題材,去套用自己一貫的黑暗風格進去,寫出一套這麼異色的魔法少女劇。固然上文提到的製造話題性的這種商業考量也包含其中,但看過結局後,就能發現其實虛淵玄,也不過是想寫出屬於自己一套的「愛、勇氣與希望」信念,這種大部份魔法少女作品的核心主題而已。縱使內容和表達方式有點不一樣,但其實這套動畫,也是一套相當「正統」的魔法少女劇。

於遊樂場中常見的機動遊戲「過山車」,其設計是一個相當適合用來形容這套動畫的劇本架構的比喻。第一集跟第二集的劇情,其風格和一般的魔法少女動畫無異,所包含就是「渴望改變的平凡少女(小圓)」、「偶然遇上的改變機會(成為魔法少女)」之類常見的元素和情節。唯一不同的,就只是作為負責訂立契約的生物丘比,它所說的話聽起來感覺不太對,還有小焰對小圓所提出的忠告就像蘊含一種更深層的意味而已。頭兩集的劇情,就像「過山車」於初段中的平路一樣,表面上風平浪靜,實質埋隱暗湧於其中。

接下來第三集至第十一集的劇情,就當然是「過山車」中最刺激的同時也最吸引人的部份,那個嚇死人不賠命的急墜和急彎了。隨著第三集中巴麻美的死亡,標誌著這套黑暗的魔法少女劇正式開幕。在接下來的集數中,劇情不斷地向觀眾揭露出所謂的「魔法少女」,是一樣怎樣的糖衣毒藥。成為魔法少女,就像把靈魂賣給惡魔一樣,少女的靈魂從此會寄宿於她的soul gem之中,接下來一生就只有不斷和魔女戰鬥以收集grief seed,好讓自己不會因耗盡魔力而化成魔女而死,陷入「戰鬥只為生存,生存只剩戰鬥」的空虛循環。看似是魔法少女的唯一救贖,那個推動她們訂立契約而成為魔法少女的理由-願望,卻往往會背叛她們,成為她們絕望的根源。心理質素較好的杏子尚算幸運,即使其願望最終導致她家破人亡,她至少沒有此而絕望至死。而較為天真的沙耶香,最終就因自己所許下的願望而產生的一連串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最終絕望而死。更可怕的是,這個毫無救贖可言的魔法少女,一切都只不過是來自外星的丘比生物,用來把人類當作發電機的陰謀而已。虛淵玄花了這九集,將魔法少女一向象徵光明與希望的形象狠狠打碎,更以丘比這個角色,告訴我們所謂的「魔法少女」,不過是大人騙小孩的謊言而已。

而作為結局的第十二集,就是「過山車」經過一番瘋狂的衝刺後,最後緩緩進入直路並到達終點。在第十二集中小圓以願望的力量將整個世界重組,讓世界再沒有魔女,其他角色吐便當,最後還要來個開放式結局。確實相比起第三集至第十一集那些極其黑暗的劇情,這樣的結局似乎就顯得太平淡了。其實以虛淵玄的功力,寫出一個小圓跟小焰最終皆領便當,地球從此滅亡,然後丘比奸計得呈之類黑暗之餘也震憾人心的結局,對他而言應該並非難事,也是更輕易搏取話題性和掌聲的方法。但他偏偏沒有這樣寫,而是決定絕無僅有地,選擇給予小圓這個一根金手指,讓她去重整世界,給予這個世界一絲的希望。而這個重整後的世界,其實才是真正蘊含虛淵玄想要表達的信息於其中。

正如我在這在為這套作品所寫的介紹文中說過,虛淵玄於這套作品內的編劇方式,可以「先破後立」來形容,即使是結局也不例外。虛淵玄花了大量時間內將既有存於觀眾心中的魔法少女印象粉碎,再把「正義」和「愛與勇氣」之類的東西扔到地上踐踏;而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在最後反襯出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愛、勇氣與希望」的觀念而已。因小圓的願望而重整的世界,雖然再也沒有魔女,但卻不代表一切從此變得美好。沒有魔女,取而代之的是有魔獸襲擊人類。魔法少女不會再變成魔女,但在耗盡魔力後還是消失。結果,這個世界好像沒有甚麼實質改變。

這就是現實。現實可沒有這麼便宜,讓你造了一件事後,一切從此就變美好。但改變始終還是有的,憑著小圓因愛而許下的願望,給予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少女真正的希望-她們不會再變成絕望的魔女,無需要害怕會遭到自己的願望所背叛,能夠鼓起勇氣去戰鬥了。這種「靠著主角的努力,最終修成正果」的結尾,不就是一般魔法少女動畫中最常見的結局嗎?只不過,虛淵玄用了一種現實的方式,去將這種結局和當中的想法表現出來而已。「小圓」這套作品的劇本,是一場對「魔法少女」這個題材的破壞與再生-而再生過後的,是一套核心主題一樣,但表達方式不再一樣的魔法少女劇。

劇情-峰迴路轉之餘也能見其細膩

當然,即使劇本想要表達的意念再出色,但如果故事本身無法吸引觀眾看下去的話,那也是沒有意思的。幸好,這套動畫的劇情,即使單從可看性這點而言,也是相當出色的。

正如我在上文中所話,虛淵玄於編寫劇本時相當重視話題性,故此在每集的劇情中都會加入一定的爆點,令劇情變得相當峰迴路轉。而在這套動畫中,作為爆點的東西大多重點中在設定和世界觀的部份。隨著劇情的推進,虛淵玄慢慢將所謂的「魔法少女」的本質和真相遂步展示出來。由最初一個看似平平無奇普通魔法少女,到揭示出原來魔法少女的戰鬥其實是一場生死相搏,到後期甚至發現原來魔法少女耗盡魔力後就會變成魔女而死。整整十二集中,「魔法少女」的設定和世界觀就是這樣愈演愈黑,不斷衝擊觀眾的想法。除此之外,劇情更在適當的時機加入如角色的死亡,或是像在第十集般毫無預警來段小焰的的過去。充滿這些觀眾難以預測的設定和展開,就是這套動畫的劇情引人入勝之處。再配合上文提過的,因為是原創而無法得知往後劇情的特質,也就更能吸引觀眾追看下去了。

而除了劇情上的轉折吸引外,細膩的人性和感情描寫也是這套動畫的劇情的優秀之處。我在「角色」一段說到,這套動畫裹有不少角色是以「功用性」為主,其存在只為發揮她推動劇情的作用,不會有較深入刻劃。因此相比之下,沙耶香、小焰和小圓這三個角色可說是得到優待了,她們絕對是劇中刻劃得最深入的角色。沙耶香於劇中雖然明顯地有著「讓虛淵玄用來婊所謂的正義」的功用,但或許虛淵玄真的很重視這點吧,他可是花了不少的篇幅去描寫沙耶香如何逐漸沉淪,最終再被自己所抱持的正義信念害死。由沙耶香成為魔法少女的第四集到她退場的第八集,當中以她的好友仁美向上條告白作為劇情的轉捩點。沙耶香會成為魔法少女,就只為讓上條的左手康復,並取得他的愛。但結果當仁美向上條告白後,沙耶香就有後悔救了對方,結果自身一貫所相信的正義從此被否定,最後絕望至死。對比起另外兩個領便當的角色,沙耶香的內心描寫就顯得相當細緻了。另外,有不少人將沙耶香這個角色評為「中二」,原因就出於她那不聽其他人的勸告,還有對小圓的妒忌心這幾點。固然是不是這就叫「中二」是有值得商確的餘地,但能讓人作出這樣的評價,也是劇情將這個角色刻劃得立體的證明了。

除了沙耶香外,小焰和小圓這對戀人不對是友人之間的感情,也是這套劇情描寫得相當出色的部份。小圓和小焰這對角色其實也是一個對比,小圓「廢怯」而軟弱,只會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友人遂一死亡而甚麼事也幹不了。而小焰則剛好相反,能幹而堅強,小圓多次身陷困境或是快要受到丘比引誘而要訂立契約之時,都是靠小焰去拯救和阻止。但有趣的是,會在劇中的時間點出現這樣的對比,是源於她們兩人在過去的時間點中,其特質剛好相反。過去的小焰是個病弱又怯懦的女孩,曾差點被魔女所吞沒,最後在能幹可靠的小圓幫助下才能逃過一劫。這就是第十集的優秀之處-僅用了一集的時間,就能同時為兩位角色作出相當深入的描寫,並同時能一口氣地聯繫到前十集的劇情,讓觀眾完全理解到兩人之間那跨越了時空的深厚關係。也正正是因為這第十集,才能讓於最終回中小圓對所有小焰所說的那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顯得具有份量,而整段劇情又如此感人了。

設定

其實設定這方面,顯然並非虛淵玄在寫這套作品時所重視的地方;不論是關於魔法少女還是世界觀的設定,基本上全都是些作者說了算的東西,根本無甚麼實際理論作為支撐。虛淵玄會寫下那些「魔法少女會變成魔女」,還有「丘比為少女訂立契約只為收集能源」之類的設定,只是用來表現出這套作品內的「魔法少女」是一樣多麼黑暗的東西而已,並非真的要用來解釋甚麼,故此不會因此而令劇情出現不合理之處,能討論的空間也不多。當然真要說的話,虛淵玄在表達這套作品的設定上還是有進步的空間,像實現願望的能量來源,他偏要待到最後一集才說那是由少女自身所蘊含的魔力而產生。如果他早點把這個設定說出來的話,那最終話的爭議性相信也就會因此減少不少了。

作畫

除了劇情以外,那個極具特色的作畫風格,也是這套作品引人注目之餘,同時也是一個出色的地方。一如以往SHAFT這間動畫公司的出品,真正決定作品風格的人並非那個幾乎擔任該公司所有動畫作品的監督的新房昭之,而是那套動畫的系列監督。這次的系列監督是宮本幸裕,特別的是他找來了與它相熟的劇団イヌカレー,去負責這套動畫的魔女和異空間設計。

劇団イヌカレー並非第一次和SHAFT合作,像「絕望先生」和「化物語」這些動畫也出現過他們的作品,但被列入為作品的工作人員之內倒是第一次。在動畫中,那些由實寫圖片拚貼而成的魔女和結界,還有像是杏子回想時的畫面,就全都是劇団イヌカレー的作品。特別地用這樣的方式去表現魔女和結界,除了令作品有較特別的風格,實際上也能達到一種「不協調」效果。不論是人物還是背景,劇中大部份的東西和場景都是單純以作畫的方式表現出來,而當把用實寫圖片拚貼而成的魔女和結界放進去時,就能更突顯出這兩樣東西是一項多麼詭異而突兀的東西了。這樣的作畫風格,除了具有刺激觀眾眼球的作用外,也能實際表現該項東西於作品中的寓意了。

音樂

這套動畫的配樂由梶浦由記負責。而她為這套動畫所編寫的樂曲,其風格還是一如以往地以人聲演唱和絃樂為主,予人一種壯大卻又低沈的感覺,很適合這套動畫那黑暗的風格。至於曲子的質素,還是梶浦由記一貫的高水準,這就無甚麼可抱怨的地方了。

至於OPED,雖然單論曲子的話,兩首的水準雖然不差,但同時也不算太突出。OP是一首旋律輕快的作品,整體難度不高,很適合這隊由女子初中生所組成的組合去演唱,同時也很適合作為一套「魔法少女」的作品的主題曲就是了。另外,個人為其歌詞和劇情相當配合這點而給予不錯的評價。OP的歌詞中,其實有不少句字就像是在訴說小焰的心情。開頭的第一句歌詞「交わした約束忘れないよ 目を閉じ確かめる 押し寄せた闇 振り払って進むよ」,在初看時也是不明白這有甚麼的意思,但直到第十話播完後,才理解到當中的「約定」,是指小圓和小焰之間那個「拯救還沒有成為魔法少女的小圓」的約定。而接下來的一句歌詞,則是講述中小焰因為這個約定而進行一次又一次地進行時光回溯,希望能改變歷史的心情。下一句「いつになったらなくした未来を 私ここでまた見ることできるの?」,也很明顯地是在講述小焰的內心世界-她一直進行時光回溯,就只為能夠得到一個小圓得到拯救的未來而已。

至於由Kalafina演唱的ED,一如以往地由梶浦由記包辦作曲、編曲跟填詞。其實這首歌的質素和Kalafina過往的作品一樣具有相當不錯的質素,但只可惜因為整首歌的風格和編曲都和Kalafina過往的歌曲太接近的關係,所以個人就覺得不算太耐聽了。只不過,Kalafina一貫的黑暗風格也實在和這套「黑暗魔法少女劇」的主題太配合了;最讓我個人深刻的,絕對要數第三集中在麻美死後接下來再播放ED的一段,兩者同步率實在太高,令人深深地感到震憾。所以,我個人也是可以理解為什麼這次梶浦由記還是要為Kalafina寫回最基本的黑暗風格歌曲的。

聲優

其實我個人是有點替悠木碧不值的。她作為一個新人聲優,這麼快就能遇上一個配大受歡迎作品的主角的機會,實在是非常難得。只不過小圓這個角色,能夠讓悠木碧發揮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固然,悠木碧那把幼嫩的聲線確實很演合去演繹小圓那大部份時間都很「廢怯」的語調。但小圓在整套動畫中,大部份時間都是這麼「廢怯」,結果除了像第十集和第十二集外,就無甚麼能夠進一步讓悠木碧表演她的演技的機會了。悠木碧是一個很有潛質的新人聲優,我當然希望她能夠憑著小圓這套作品一炮而紅了。但從她在作品中這麼少發揮機會這點來看,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綜合而言,整套作品中每一位聲優的表現皆相當稱職,但如果說到那一位表現較為亮眼的話,則要數斎藤千和了。小焰這個角色,對聲優而言會是一個大挑戰。平常要演繹好她冷漠一面,但在部份劇情中卻又要完全相反地將她柔軟的一面演出來,在最後甚至還有不少哭泣和吶喊的場面,完全是在考驗的聲優演技。但即使如此,斎藤千和在這些劇情中還是一一應付自如,再次顯明其功力之深厚。

最後不得不說這套作品中另一「當紅」角色-丘比了。丘比會這麼讓人不寒而悚(又或說這麼讓人恨得牙癢癢),除了因為它那除了吃東西外都不會改變的笑臉外,那把始終如一的聲線也是原因之一,就這點而言加藤英美里的聲演也應記一功了。相信這大概是她繼「幸運星」的小鏡後,另一最深入民心的角色吧。ww

總結-「小圓」對動畫界的意義

花了差一百字就到達八千字大關的篇幅後,總算把個人對這套動畫在各方面的評價和感想都說完了。最後作為總結,就讓我說說個人認為這套動畫,對整個動畫界會帶來甚麼影響吧。

剛於上星期發售的BD1,其銷量創下了TV動畫史上最高的開賣記錄。身為這套作品的支持者,看著這項記錄固然是感到興奮。但我相信,為此而感到興奮的絕對不只我一個,我相信整個動畫界中,有不少人士都會為這個成績而感到鼓舞。

近年來,動畫界中萌系作品當道,出現了不少以賣角色和所謂的萌元素為主,劇情欠缺內涵的作品,都獲得不錯的銷量,讓不少人覺得真正以劇情為主的動畫已沒有市場價值。但「小圓」的成功,絕對是為業界打了一枝強心針-劇情寫得好,一樣會受歡迎,觀眾一樣會掏腰包賣帳。固然包裝也是很重要的,但始終劇情才是真正的王道。老實說,誰會跟自己的眼睛過意不去,不喜歡去看些可愛的女角呢?小圓證明了,「萌」跟「劇情」兩者並沒有衝突,萌角只是為出色的作品錦上添花而已。(對,我就是在婊山本寬!)

隨著幾部原創動畫的成功後,近年動畫界中漸漸開始多了動畫公司願意製作原創動畫,這對整個動畫界而言絕對是一個好現象。不斷改編不同類型的作品去動畫化,就不過是在「食老本」而已。就只有製作出新的作品,才算是為整個動漫界注入新血,為動漫界的發展的注入動力。希望隨著「小圓」這部作品的成功,能夠鼓勵到更多人選擇製作原創動畫,令整個動漫界更添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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